南宋权臣韩侂胄,他为岳飞平冤,自己却被黑800余年
2020-05-22 10:54:23 经典历史 retumu历史网 °c 繁体
A + A -在我国悠久的历史中有许多著名的权臣,今天我们就来说说,南宋权臣韩侂胄,他为岳飞平冤,自己却被黑800余年。
他官拜大宋丞相,他跟秦桧是“拜把子兄弟”,他对金人卑躬屈膝,他是金庸《射雕英雄传》中的大奸臣韩侂胄。
张十五道:“当年岳爷爷几个胜仗,只杀得金兵血流成河,尸积如山,只有逃命之力,更无招架之功,而北方我中国义民,又到处起兵抄鞑子的后路。金人正在手忙脚乱、魂不附体的当儿,忽然高宗送到降表,投降求和。金人的皇帝自然大喜若狂,说道:议和倒也可以,不过先得杀了岳飞。于是秦桧定下奸计,在风波亭中害死了岳爷爷……“
郭啸天道:“什么难说?这里是乡下地方,尽说无妨,又不比临安城里,怕给人听了去惹祸。韩侂胄这贼宰相,哪一个不说他是大大的奸臣?说到祸国殃民的本事,跟秦桧是拜把子的兄弟。”
完颜洪烈道:“是啊,宋朝求我国不要进攻,每年进贡银两绢匹,可是他们常说什么税收不足,总不肯爽爽快快地一次缴足。这次我对韩侂胄不客气了,跟他说,如不在一个月之内缴足,我亲自领兵来取,不必再费他心了。”包惜弱道:“韩丞相又怎样说?”完颜洪烈道:“他有什么说的?我人未离临安府,银子绢匹早送过江去啦,哈哈!”
是不是很气愤?是不是很可恨?是不是很欠骂?果然,他被关进宋史《奸臣传》的小黑屋了。黑的不能再黑。
韩侂胄(1152~1207)字节夫,相州安阳(今属河南)人。北宋名臣韩琦曾孙,父亲韩诚娶高宗皇后吴氏的妹妹,官至宝宁军承宣使。以父任入官,淳熙末,以汝州防御使知阎门事。光宗以疾不执父丧,中外舆论汹汹,赵汝愚议定策立太子。因韩与太皇太后吴氏的关系,赵汝愚遂请韩侂胄助一臂之力。韩便通过熟人太监向太后转达了诸大臣的建议。后在太后的主持下,太子赵扩即位,是为宋宁宗。
韩侂胄在宁宗朝大权独揽,一生主要主持了两件大事:庆元党禁和开禧北伐。如何评价这两件事,也就是评价韩侂胄为臣为人的关键所在。恰恰在这两件事上,人们也各执己见,或截然对立。
先说庆元党禁
庆元元年(1195),赵汝愚罢相,出知福州。一些官员见状,上疏苦言汝愚之忠,罢相不当,俱遭到降黜。六名太学生也联名上书,指斥言官枉害大臣,尽遭流放,人称“庆元六君子”。韩侂胄拜保宁军节度使,其党羽斥朱熹理学为伪学,搜罗朝野,将赵汝愚、留正、周必大、朱熹、彭龟年等一批官员,统统列入“伪学逆党”的名籍中,网尽有关名士,共59人,一并坐罪,或贬黜,或流放,兴“庆元党禁”。
后赵汝愚暴卒于贬地,朱熹在福建故土离世。而韩侂胄拜少傅,迁少师,封平原郡王,进太傅、太师,一路飙升,成为权臣。嘉泰初,有人提醒韩,再不开党禁,将来不免有报复之祸。遂解伪学党禁,追复赵汝愚、朱熹职名,留正、周必大等先后复秩还政,一大批健在者复官自便。
有学者认为,庆元党禁的发动者使党争以道学之争的面貌出现,对政敌所主张的道德规范、价值观念,在歪曲丑化的前提下借政权力量予以全面声讨与彻底扫荡,而声讨与扫荡的正是士大夫长久以来藉以安身立命的东西。于是,一切是非都颠倒了,人们毁方为圆,变真为佞,其弊不可胜言。同时,韩氏借此走上权臣之路,专断朝政。
也有学者认为,庆元党禁使“道学的虚伪、欺骗的本质被揭穿,孔、孟、程、朱的门徒,无地自容,是理所当然的”。理学后成为一统天下之官学,它严重束缚了中国知识分子的思维空间,阻碍了中国文化的创新发展,对它进行些揭露,不无益处。当然这类对理学的打击,也只是统治者内部的党争而已。(笔者支持后者)
再说开禧北伐
开禧元年(1205),韩除平章军国事,序班丞相之上,三省印并纳其第,权倾朝野。用进士毛自知策,以苏师旦等为心腹,谋开边自固(已位极人臣,又无谋逆之心,何需以开边自固,巩固地位的办法有很多,实无需如此,笔者认为此由牵强),恢复中原(志在恢复,顺应人心,此为正理)。其间,罗致了一些名士,如薛叔似、叶适等,起废显用辛弃疾等抗战派官员。又追封岳飞为鄂王,夺秦桧王爵,改谥谬丑,这一举动大得人心。并输家财二十万以助军用。
西湖万顷,楼观矗千门。春风路,红堆锦,翠连云。俯层轩。风月都无际,荡空蔼,开绝境,云梦泽,饶八九,不须吞。翡翠明珰,争上金堤去,勃窣媻姗。看贤王高会,飞盖入云烟。白鹭振振,鼓咽咽。记风流远,更休作,嬉游地,等闲看。君不见,韩献子,晋将军,赵孤存。千载传忠献,两定策,纪元勋。孙又子,方谈笑,整乾坤。直使长江如带,依前是、保赵须韩。伴皇家快乐,长在玉津边。只在南园。---辛弃疾《六州歌头》
开禧二年四月,拉开北伐战幕,兴兵分东、中、西三路攻金。初战泗州小胜,后因所用非人,措置失当,中路先败,东路又遭宿州之役惨败,而西路副帅吴曦(野心家,投金谋封蜀王)叛变投敌,为忠义之士所杀,北伐失利。(可惜将帅乏人而功亏一篑)遂遣使请和,因金人要索甚苛,复锐意用兵。礼部侍郎史弥远(笔者认为他才是奸臣)与杨皇后密谋,命人将韩骗至玉津园杀害,函首送金廷乞和(十足的耻辱),终签嘉定和议。(注:庆元六年(1200)韩皇后死,嘉泰二年(1202),宁宗立杨氏为后,韩侂胄曾持异议。杨后对韩侂胄深怀仇怨,在政治上则和其兄杨次山一起,主张妥协、投降。这妇人心毒胆大,伪造御批矫命杀韩侂胄)
否定开禧北伐者,如虞云国《细说宋朝》认为发动者纯属政治投机和军事冒险,不认真衡量敌我的力量对比。“南宋自个儿未有振起之形,却要去打‘宇内小康’的金朝,其结局不言而喻”。所以,其是在专制独裁政体之下,以民族或统一的名义,贸然将国家拖人一场“不度事势”的战争,给人民带来更大的灾难。郦家驹也认为,把金章宗时的形势估计为乱亡之势指日可待是缺乏根据的,韩发动的北伐是对辛弃疾的曲解,不但用人不当,错误估计形势,而且是为巩固自己权位的一种政治投机,不见得是坚定的抗战派。
而周密《齐东野语·诛韩本末》说:“寿皇(宋孝宗)雄心远虑,无日不在中原,侂胄习闻其说,且值金虏寝微,于是患失之心生,立功之念起矣。”是说开禧北伐乃继承孝宗皇帝恢复中原之遗志。当时抗战派人士也深受鼓舞,如辛弃疾嘉泰末入朝,在分析金朝的国内形势后,力言“金国必乱必亡”,要求宋廷委付大臣备战北伐。北伐初胜时,辛弃疾还作词赞颂韩侂胄。陆游也对韩侂胄北伐寄予很大希望,八十二岁了还作诗言志:
“中原蝗旱胡运衰,王师北伐方传诏。一闻战鼓意气生,犹能为国平燕赵。”
似乎还想上战场,从这位老人身上能折射出当时民众的振奋精神。韩侂胄被害,嘉定和议后,陆游又写了一首《读史》:
“萧相守关成汉业,穆之一死宋班师。赫连拓跋非难取,天意从来未易知。”
诗人借古讽今,认为由于韩侂胄之死,才导致宋军抗金的失败,反对史弥远的投降。
相反,肯定开禧北伐者,认为北伐动机不纯说不能成立,北伐代表了人民的愿望和国家的统一,对一个大官僚追求这样的“功利”,我们不必苛求其“动机不纯”。当时金政权正处于由盛转衰的过程中,蒙古、西夏北方诸族的一连串反抗斗争,还有旱荒等灾害,使其统治有一定危机,而南宋有一定的潜在实力,国内也较稳定,北伐条件是基本具备的。这时发动北伐战争是正义的,虽然由于种种原因而失败了,但不能全盘否定。“军事惨败”说也值得怀疑,其失败主要是政治上指挥的失误和史弥远集团的妥协投降所致,所以史弥远一伙的求和投降才是北伐失败的罪魁祸首。
韩侂胄死后,人们多以奸臣论之,尤其是以理学为宗的士人们。如在宋人笔记中,其事迹也大多以讥嘲、贬斥的口吻加以描述。如韩曾褒岳(飞)贬秦(桧),然而岳飞的孙子岳珂,却在其笔记《程史》中讽刺韩侂胄兄弟,鞭挞其权倾一时,已有“霍氏之祸萌于骖乘”之迹象。元初《宋史·韩侂胄传》,(程朱门徒所写,不足信)极为鄙夷他的为人和任政,说他如何权欲熏心,从一得势就“时时乘间窃弄威福”,常常背着皇上,私下处理政务,却又谎称御笔批出。言路皆安排亲党,残酷打击异己,迫害道学。为巩固地位和盗取功名,不自量力,轻率北伐。最后战事惨败,祸国殃民而自取其戮。这一观点遂为正统史家所沿袭。
金庸的《射雕英雄传》中,韩侂胄也被写成了奸臣,然而被奉崇的“武穆遗书”,也全靠这个“奸臣”才得名“武穆”的啊!
当然,像韩侂胄这样被颠倒黑白的历史人物不在少数,只盼我们现在再读到古人的事迹时可以保持理性,不要不小心成了类似将韩侂胄冠以奸臣之名的那些“忠臣”们。